1.
一粒淡蓝色的药片滑入口中，我慢慢咀嚼，苦涩迅速蔓延在舌尖，如同嚼碎了自己的理智。我合上药盒，将它轻轻地藏进书包最深处的夹层。
这是我假装正常的第一天。
我叫林言，医生说我已经康复了。但我清楚，我从来没有痊愈过。我只是学会了控制，学会了在他们面前表现出一副无害的模样。
教室嘈杂的声音像蚂蚁一样爬过我的耳膜，我盯着桌面上那一道道划痕，想象着用指甲一点一点挖出更深的沟壑，甚至想象着用锋利的东西划破那些讨厌的笑脸。
“喂，新来的，刚才吃的是什么啊？”
我缓缓抬头，视线冷漠地扫过面前的几个人。为首的男生叫徐浩，他脸上的笑容令我反胃，我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种让他彻底安静下来的画面。
“维生素。”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。
徐浩嗤笑一声，毫不客气地扯过我的书包，将东西全部倒在地上。文具、课本，还有我藏好的药盒。
“精神类药品？”徐浩举起药盒，声音刺耳，“你是疯子吧？”
教室的笑声瞬间炸开，我却感到无比平静，甚至有些好笑。他们根本不知道，真正的疯子从来不是失控的傻瓜，而是像我这样，随时随地都在极致克制中的猛兽。
我想象着抓住徐浩的头发，将他的脸狠狠砸向墙壁；想象着让笑得最响的人，再也无法开口。
但我一动不动，只是坐在那里，冷冷地看着他们。
徐浩似乎嫌我不够反应，狠狠推了我一把，我只是稳住身体，抬头盯着他的眼睛。我的眼神冰冷而平静，徐浩一瞬间竟然愣住了。
“疯子。”他丢下一句话，带着药盒和同伴离开。
他们以为赢了，但我心里明白，这只是他们灾难的开端。
我低头捡起地上的课本，指尖缓缓摩挲着书页，嘴角露出一丝细不可察的笑。
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，而我从来不喜欢输。
2.
我走进教室，坐到最后一排的角落。阳光透过窗帘缝洒在地面，我的影子被切割成碎片，就像我的情绪。
药已经没了。我知道我该发作了。
可我没有。
我只是平静地翻开课本，用指甲一点一点地刻下一句话：
“我会让他们吐出来的，一颗颗，连血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