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，列车外面，总有个黑影在深夜徘徊。
像我那个，死去的父亲。
1
十岁那年。
夏天。
我跟随李慧琳妈妈，还有十岁的弟弟踏上那趟夜行列车，本该是再普通不过的探亲之旅。
车厢破旧，照明昏黄。
整列火车挤满了疲惫的旅客，空气中弥漫着汗臭与油烟的混合气味。
妈妈坐在我旁边，手上拿着一本皱巴巴的杂志，眼睛却盯着前方，疲惫得几乎睁不开。
小天像只精力过剩的猴子，在座位上蹦来跳去。
"坐好！"妈妈压低声音呵斥，小天只好乖乖坐下，但眼睛依然骨碌碌地转着，显然还想去玩。
车厢尽头的角落里，一个瘦高男人引起了我的注意。
他穿着灰色外套，面色苍白如纸，紧盯着窗外漆黑的夜色。
他嘴唇翕动，像在念叨什么。
"妈妈，那个叔叔怎么了？"我指向他。
妈妈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，皱了皱眉："别盯着人家看，不礼貌。"
但我控制不住好奇心，悄悄走近了几步。
那人的嘴唇还在动，我听清了他的话："它来了...它来了...它已经发现我们了..."
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窜上来。
正当我想再靠近点听清楚，车厢门突然被推开，一个穿着褪色制服的列车员走了进来。
"车票检查。"他声音沙哑，眼神阴郁。
当他走到那个怪男人面前时，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列车员明显僵了一下，随后离开，甚至没有检查他的车票。
我正想回座位，忽然发现小天不见了。
"妈！小天不见了！"我慌了。
妈妈一下子站起来："又乱跑！肯定是去别的车厢了。"
正当我们准备去找，小天尖叫着从车厢连接处冲了出来，脸色煞白。
"黑影子！窗户上有黑影子！"他扑进妈妈怀里。
"什么黑影子？"妈妈皱眉，"是不是自己吓自己？"
小天摇头，紧紧抓着妈妈的衣服："真的！它趴在窗户上！它有爪子！"
这时，火车猛地晃动了一下，灯光闪烁几下后，暗了一半。
广播里传来刺耳的杂音，随后是列车员含糊不清的声音："...技术故障...请乘客...座位上..."
整个车厢瞬间安静下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