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物园诡音
我从小左耳失聪。医生说是神经坏死,治不好。
但我知道,我只是听不见活人的声音。
这些年,我习惯了——听见尸体说“我冷”,“救我”……
我以为我已经习惯了。
直到今天,在动物园深夜巡逻时。
我左耳听见了一句从未听过的声音:
“链子断了,它要去找饲养员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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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链子断了,它要去找饲养员了。”
左耳一阵轻微的发麻感,我停下脚步,在黑夜里回头张望。
值夜的路灯灯管时亮时灭,风把树枝刮得像有人在低语。我站在中控室门口,拿着钥匙的手指有些出汗。
“有人说话了吗?”我问同事阿兵。
“没有啊。”他坐在监控屏前嗑着瓜子,眼睛都没抬一下,“你是不是又……耳朵不舒服?”
我没回话。
我从不跟人解释我的左耳,不是听力问题,而是——频道不一样。
它不接收活人的声音,只接收死人的。
今天,那个声音,是从猴园传来的。
“今晚谁喂的夜食?”我盯着屏幕上模糊的夜视画面,“有没有确定链子都锁好了?”
阿兵一愣,嗤笑了一下:“你真当这破动物园里还能出事啊?一群老年动物,就差退休领保险了。你想吓我玩?”
我心里越来越不安,那种无法言喻的预感开始蔓延。
“你陪我过去吧,阿兵,带上麻醉枪,我真的害怕。”我近乎央求着,声音中带着我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颤抖。
阿兵没有回答,他抬起头,眼神中带着些许不屑:“怕啥?你就是耳朵不舒服,去看看不就完了,哪来这么多的事。”
我感到一阵寒意。阿兵的态度从来都如此放松——在他们的照管下,不管是熊还是虎,都能轻松被麻醉枪放倒。
可是——今晚不一样。
我再次看向监控屏,猴园的区域已经变得完全漆黑。虽然是夜晚,通常那里的猴子会稍显活跃,时不时地做些小动作,发出些声响,但今晚,什么也没有。
深深的不安迅速占据了我的全身。那种压迫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注视我,死死地盯着我。
我不再等阿兵的反应,转身快速走出中控室,冲进走廊。
风穿过走廊的裂缝,带来一种潮湿的、腐朽的气味,像是从某个幽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