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
高考放榜那天，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数字看了足足三分钟。
502分，比南大去年录取线低了六十三分。
蝉鸣声突然变得刺耳，手心的汗把手机壳浸得发粘。
"怎么样？"林小雨的消息弹出来，后面跟着个紧张的表情包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在操场双杠上坐下，铁杆被晒得发烫。
"没考好。"发完这三个字，我突然鼻子发酸。
我们约定过要一起站在南大北大楼前的草坪上拍照，约定过要共用一副耳机听图书馆闭馆铃声。
现在全成了泡影。
手机开始震动，林小雨的来电显示跳出来。
我没接。第七次震动停止后，我发了条长消息："分手吧，你去南京好好读书，别被我拖累。"
发完我就关了机。
夕阳把塑胶跑道烤出橡胶味，远处有个男生抱着成绩单嚎啕大哭。
我摸出烟盒，想起答应过小雨戒烟，又塞了回去。
"陈默！"
我猛地抬头。林小雨站在校门口，白裙子被汗黏在后背上，马尾辫散了一半。
她跑过来时凉鞋带子断了，索性光着脚踩在发烫的地面上。
"你手机为什么关机？"她喘着气抓住我胳膊，"我考砸了！我也没考上！"
我愣住。
她睫毛膏晕开了，在眼下拖出两道黑痕，但眼睛亮得吓人。
她从包里掏出皱巴巴的成绩单——503分，比我多一分。
"你看，我们分数差不多。"她声音在发抖，"所以......所以不用分手了。"
她指甲掐进我胳膊里，像抓住救命稻草的落水者。
我盯着那个数字，喉咙发紧。
林小雨上次模考全校第九，班主任说她是稳进南大的苗子。
后来我才知道，那张成绩单是她用修图软件改的。
真的录取通知书被她妈妈用实木相框裱起来挂在客厅。
02
暑假开始后，我们像两个侥幸逃过死刑的囚徒，疯狂挥霍突然多出来的时光。
七月地的游乐园里，林小雨把冰淇淋蹭在我鼻尖上。
香草味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