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杀了个小乞丐，腹中却涌起温暖。
人言此为魔道，必遭天谴。
可在这命如草芥之地，活着本身，就是与天对抗。
01
「滚开！别碰那些药材！」
「对不起，张管事，我只是想整理一下...」
「整理？就你这双脏手，配碰这些药材吗？」
一记耳光脆在脸上。
我低头应承，手指却暗暗收紧。
又是一日煎熬。黑石城东街转角，陈家药铺的后院。
我叫林影，只是个卑微药徒。
张管事每日刁难，柳师兄处处压我一头。
夜深人静，药铺后门外，一个半大乞儿纠缠不休。
「大哥哥，给点吃的吧！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。」
「滚开，我自己还吃不饱！」
乞儿不依不饶，抓住我的衣角。
我推开他，他踉跄几步，后脑撞上石阶。
乞儿眼中的光渐渐暗去，而我指尖竟有温热气息钻入皮肤。
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涌向四肢百骸。
「这是...」我望向指尖，血液已经干涸，却留下了某种奇异的感觉。
我蹲下查看，乞儿已经没了呼吸。
眉心处，浮现出一个极淡的红色印记，如同一枚种子。
「这是什么？」我伸手触碰，那印记竟消失了，而我胸口处，隐隐有微热感。
是死亡带来的恐惧吗？
不，是力量，从未体验过的力量。
我似乎明白了什么。
「他们说这是魔道，会遭天谴？」我轻笑，「可笑，在这人命不如草芥的地方，活下去，才需要老天爷同意。」
我迅速处理了乞儿尸体，将他丢进了城外的乱葬岗。
黑石城每天都有人悄无声息地死去，多一个乞儿，算不得什么。
回到药铺，我翻开偷来的药书。
翻到一页时，手指突然颤抖。
「奪血噬魄」四个字，仿佛在召唤我。
「血引散...」我轻声念道。
这是一种能增强吸收他人气血的辅助药物。需要的原料不多，但药铺里都有。
我撕下那页，藏入怀中。
这将是我的秘密，也是我的路。
「他们笑我太卑微，我笑他们看不穿。泥潭里，活着就是本事。」
夜更深了，药铺安静得可怕。
我的心跳却从未如此激烈。
今晚过后，我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林影。
屋外传来脚步声，是柳师兄回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