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准备换心手术的当天,我的丈夫一脚将供体心脏踩得稀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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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躺在无菌舱里,听着监测仪发出尖锐的警报声。玻
璃窗外,我的丈夫陆沉气急败坏地把心脏培养箱里摔在了地上——
营养液撒了一地,鲜活的心脏还在有力地跳动。
他却抬脚狠狠地踩了上去,顿时血肉横飞。
我活下去的希望,在他的暴怒下彻底变成了一摊烂肉。
主刀医生陈淮赶过来看到这一幕,声音里带着无法压抑的愤怒:“陆少!就算您不让夫人换心,也不该毁掉这颗健康的心源啊!这可是RH阴性血的心脏,千金难求啊!”
陆沉冷笑一声,猛地揪住陈淮的衣领,眼神阴鸷:“你算什么东西?明知道她只是一个装着清禾心脏的容器,还敢张罗给她换心?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?!”
——容器。
这个词像一把尖刀,狠狠捅进我的胸腔。
在两人争执的间隙,我终于明白了这一切。
记忆像坏掉的放映机开始跳帧——
三年前,我刚做完换心手术,在康复中心遇见陆沉。
他站在走廊尽头,逆着光,眼神炽热得像是寻到了失而复得的珍宝。
后来,他说他对我一见钟情,疯狂追求我,送我最昂贵的玫瑰,带我去看极光,在雪地里单膝跪地,说我是他此生唯一的挚爱。
我以为,我是被命运眷顾的灰姑娘,终于等到了我的王子。
热恋时,他总喜欢趴在我的胸口,闭着眼听我的心跳,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。他说:“你的心跳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。”
结婚那晚,他喝醉了,嘴里一直喊着“清禾”,失声痛哭。
我不敢触及他的伤心事,只好转头去问他的妹妹陆潇清禾到底是谁?
陆潇眼神闪烁,只含糊道:“那是我哥的前女友,几年前出车祸死了,她只是过去,而你是现在,你要多照顾我哥。”
于是,我更加爱他,我拼了命地想挤走清禾在他心里的位置,但三年过去了,他的钱夹里还是只放了庾清禾的照片。
原来,我从没有到达过他心里,我只是一个装着庾清禾心脏的容器罢了。
“沉哥,别生气了……”一道柔柔弱弱的声音传来。
我艰难地转过头,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