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亲眼看着她倒下。
我没说谎,也没说真话,我只是个被送进医院的受害者。
所有人都说我是“她放过的人”。
但他们不知道——她信错了人。
01
我是在医院醒来的。眼前是纯白的吊顶,空调嗡嗡作响。有人喊我的名字,我没出声。
喉咙里像卡了什么,又干又哑,胃里翻着酸,像是从很深的水底刚被捞上来。
“林禾?”护士低头看我,语气轻得像在试探。
我扭过头,眼角扫到病床旁站着两个穿便服的男人,神情有点沉。他们的目光像是刚从什么地方移开,眼底还残着犹豫。
“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吗?”其中一个问我,声音不冷不热。
我没有回答。
他顿了下,像在选词,“你出事那天晚上……出了点意外。”
我闭上眼睛,眼前浮现出一片黑。
不是那种彻底的漆黑,而是灯光摇晃、墙壁模糊、空气里飘着酒精和汗水混合的味道。
好像有什么人在叫我,又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。
我试图抓住那一段记忆,手却像是伸进了一盆冰水。
“我什么都不记得了。”我说。
另一个人在翻我的资料:“他是凌晨三点半送到医院的,心跳曾停止七分钟。你们怎么确认他没死?”
医生说:“他确实死过,只是又活过来了。”
说话间,窗外传来几声争吵,是压低了嗓子的男人在说话:“……他怎么还活着?”
我不知道是在讲我,还是谁。
护士把人往外请,我听见门合上,病房里只剩我一个人。
我试着坐起来,身体虚脱得像散了架。手上还吊着点滴,透明胶贴在皮肤上泛白。指尖冷得发麻,像不是自己的。
窗帘没拉,灰色的天光透进来,照得屋子里像个尸检间。
我扭头看了眼病床旁的椅子,没人。椅子上搭着我的衣服,裤袋翻出来了一点什么,是我自己的手机,屏幕碎了半边,亮着“无服务”。
医生回来给我换药的时候,脸色不太好看。
“你现在状态还算稳定。”她犹豫了一下,低声说,“警方那边……想等你恢复了问你话,哪怕说一两句都行。”
我没说话,盯着点滴瓶发呆。
“林禾,”她终于开口,“你是那个别墅里唯一活下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