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,他们把我从村口拖回去,说我是自愿的。
第二次,村支书让我别坏了村里的规矩。
第三次,他们让我签“返乡同意书”,说我是精神有问题。
然后,我学会了闭嘴,默默记住每一张脸。
最后村子里的本地人全都死了。
而我从那座村里走出来,身后是烟灰,是香火,是闭着眼睛也认得的名字。
1.
我睁开眼的时候,天已经完全黑了。
床板是木头的,身下发潮,铺着一张塑料花凉席。
鼻子里全是煤油灯的味儿。
我刚动了一下,脚腕上传来一道刺痛,像是磨破了皮。
门外传来说话声,是个老太太,嗓子干哑但精神十足:“人醒了?醒了就别装睡,饿了吧?先吃饭。”
我坐起来,靠近窗子,玻璃是毛边的塑料,外面全是黑。
手机不见了,包也不见。
我光着脚在屋里转了两圈,只有一张桌子、一张床,门反锁着,从外面。
门板忽然响了。
“咚咚。”
我没说话。
“别给脸不要脸啊。”声音变了,是个男人,不耐烦地拍门,“你要再闹,村里人可不惯你这个脾气。”
门“哐”地一声被拉开了,是那个老太太和男人一起进来的。
老太太手上提着个保温饭桶,脸上堆着笑,像是要迎新媳妇似的:“我们家阿峰脾气不好,但你也得体谅一下,他等你很久了。”
“你们是谁?这是哪?”我说。
“你这孩子,刚来不认生的嘛。”
老太太走过来想摸我头,我往后躲了一下,她笑着,“别怕,我是你妈。”
我盯着她,没说话。
那男的站门口斜靠着,个子高,脸削得有点凶。
他上下打量我一眼,说:“不听话,嘴还硬。”
老太太把饭桶往桌上一放:“先吃饭,吃饱了明天好下地干活。”
说完她关上门,锁掉。
我听见她说了一句:“她现在是我们家的人了,你要对她好点,别像上个那样……。”
我把饭桶扔倒在地,地上溅得一片稀饭水。
没过两分钟,门又开了,那男的进来,眼神不善。
他走到我面前,蹲下看我:“你现在是我媳妇,要是不想好好过日子,我也有办法让你服软。”
我掐着拳头没说话。
他扯我胳膊:“听见没有?”
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