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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今天加班到快十点，天黑得像锅底。
我一个人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写字楼，晚风里混着汽车尾气，熏得人头疼。
脑海里还在回放着白天的场景：
领导在人前一顿冷嘲热讽，开会时故意挑刺，安排最难的活儿还限死了死线。
同事们一个个低头装忙，生怕被波及，谁也不会帮我说句话。
我捏着车钥匙的手隐隐发抖。
心口像压了块铅，沉甸甸的，喘不上气。
正在这时候，手机响了。
屏幕上跳动着熟悉的名字——【老婆】。
我怔了下，下意识接起。
耳边，是她一如既往温柔甜美的声音：“老公，辛苦啦，路上还顺利吗？还有多久到家呀？”
我的心情一下子松了下来。
就像深秋里冻僵的手，忽然摸到了温热的炉火。
“快了，大概十五分钟吧。”我一边转动方向盘，一边笑着回她。
“好哦，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，还热着呢！”
她的声音里带着点小小的得意，就像讨奖励的小姑娘。
我心里一阵发暖。
白天受的窝囊气，在这一刻好像都不重要了。
可是就在我准备挂电话的时候，
那头突然传来一声轻微又压抑的“啊！”——
很轻，很短，却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膜。
我一下子紧张了，忙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电话那头静了一秒，
老婆的声音稍显慌张地解释：“没事没事，刚刚……不小心磕到腿了，嘻嘻。”
她笑得很轻松，像是根本没当回事。
可我挂断电话时，手却渐渐收紧了。
直觉告诉我，不对劲。
——那一声叫喊，不是单纯的摔跤。
是哪种强忍着，不小心从指甲缝露出来的叫声。
02
我猛踩油门，连闯了两个黄灯。
原本十五分钟的车程，硬是被我压到了十分钟。
下班高峰期，路上密密麻麻全是车。
但我顾不了那么多了，见缝插针般往前挤，轮胎一次次压上路肩，震得方向盘发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