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死去七天的老婆，刚才在厨房喊我吃饭。
她穿着那条早就烧成灰的蓝裙子，站在灶台前，一边炒菜一边回头冲我笑：
“饭都快凉了，你怎么才回来？”
我当场愣住，冷汗直下。
七天前，是我亲手把她推进火化炉的，烧得连骨灰盒都装不满。
可现在，她回来了，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。
一
“你是谁？！”
我冲进厨房，看着她那熟悉又陌生的背影，声音哑得厉害。
她回头，系着围裙，手里还端着一盘红得发亮的剁椒鱼头，笑着说：“回来了？吃饭吧，我记得你最爱吃这个。”
我呼吸一下子乱了。
她眼角那颗痣，唇线弯弯的笑容，和我脑子里一模一样。
是许静。
我的妻子。
但她不可能站在这里。
因为——她已经死了。
七天前，我亲手送她去的火葬场，白布盖着她的脸，我签的字，我按的手印，是我把她推进了炉子，看着火门一点点合上。
可现在，她就站在厨房，热锅上的油还“呲啦”作响，饭菜香味一如往常。
“你到底是谁？”我盯着她，再一次问。
“你说什么傻话？”她一脸不解，“你是不是没睡好？”
“许静早就死了！”我低吼，“我亲手把她烧了！”
“烧谁？你说什么呢？”她眉头一皱，“别吓着小雨。”
我猛地转头，女儿小雨正站在门口，抱着玩偶，眼神害怕地看着我。
“她不是妈妈。”小雨声音很小，却咬着牙一字一句，“她不是妈妈！”
许静转过去蹲下身：“宝贝，妈妈给你做了鸡蛋羹，等会我们看动画片，好不好？”
小雨往后退了一步，死死抱着玩偶，不说话了。
我看着许静的背影，心里像掉进冰窟。
不是梦，不是幻觉。
饭菜是真的，味道也是真的。
我看向餐桌——满满一桌饭菜，全是我不吃的东西。
肝腰合炒、鸭血粉丝、剁椒鱼头，还有我一闻就想吐的香椿拌豆腐。
她从不会做这些。
许静知道我不吃辣，不吃内脏，不吃香味重的东西。
以前她做饭前都要问我一句：“今天想吃啥？”
可现在，她仿佛忘了我所有的习惯，做了一整桌我下不去嘴的东西。
“你到底是谁？”我退后一步，眼神死死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