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
一口气收拾好行李，我把订婚戒指放在梳妆台上。
屋里还挂着喜字，床头的婚纱照只拍了一半，顾雪薇坚持“婚后再补”。
她说太忙，结果是去陪她的领导——程远之——出差一周。
她回来说她怀孕了，孩子是他的。
还笑着说：
“他不打算结婚，这孩子我养，他也会尽责任……别太计较，我们之后还是可以走下去的。”
我没回答，只沉默着继续打包。
手机震动，是顾雪薇的微信：
【资料夹落你家茶几了，程总在催，麻烦送一趟。】
地址发过来，是金悦湾高档公寓。
是她领导的家。
我盯着那串地址看了很久，明明想回“不去”，最后却打出了：【收到。】
我不是顺从，只是不甘心。我想亲眼看看，她到底把自己交给了谁。
金悦湾16栋。
门开得很快，程远之穿着浴袍，头发微湿。
赤脚踩在地板上，整个人像刚洗完澡。
“你来得挺快啊。”他笑着接过资料袋，指节故意贴在我手上，像在挑衅。
“雪薇在浴室，刚洗完，等这份文件急着要改。”
我没说话。
他侧过身让我进门。
“别站门口，显得你像外人。”
我刚进门，顾雪薇就从浴室出来。
披着宽松的真丝浴袍，头发滴着水。
低着头走到他身边，自然而然地伸出手：“吹风机呢？”
程远之扬了扬眉：“在卧室，我拿。”
她走进卧室门口忽然回头，看到了我。
愣了几秒，笑得特别自然：“沈昊，资料送来了？辛苦了。”
她朝我比了个手势：“下次记得带袋子，别把东西塞我包里，掉了怪你。”
程远之已经把吹风机插好，站在她身后替她吹头发，一手还挑开她的发丝。
他一边吹，一边语气懒洋洋地说：
“雪薇，你这人就没点感激心，我这算额外福利吧？”
她笑了：“你工资高，吹个头怎么了？”
我看着他们，觉得空气都在嘲讽我。
我终于开口：“资料我送到了，你们慢用。”
2.
我准备转身离开，顾雪薇忽然上前一步，拽住我的手腕。
“沈昊，别这么冷漠，给我个面子行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