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
飞机刚落地，我的手机便震动个不停。
“您好，是林彦先生吗？”
“您女儿林果果刚刚经历了一场严重事故，已进入重症监护室，目前器官已经成功移植……”
我喉咙一紧：“你说什么？器官移植？！”
“对方病情危急，我们在您妻子的同意下，对林果果实施了捐赠性取肾及角膜移植手术……”
我大脑瞬间一片空白，连跑带冲赶到医院。
走廊的尽头传来冰冷的器械声。
果果躺在病床上，眼睛缠满纱布，脸色苍白得吓人，身上插满了管子，像一具被掏空的躯壳。
我颤着手摸上她的脸，“果果……爸爸在这，果果……”
她没回应，呼吸微弱，像随时会断掉。
我转头，拽住身旁护士的手臂：“她怎么了？！器官是谁允许你们动的？！她还活着啊！”
护士吓了一跳，赶紧招呼医生过来。
主刀医生一脸公事公办的冷漠：
“林先生，您的妻子宋倩女士是这名患者的法定监护人。”
“她已签署了《器官捐献同意书》，并提交了相关法律授权文件——”
“我也是她监护人！我是她爸爸！”我怒吼。
“您当时在国外，无法取得联系。”
“宋女士提供了离境证明和授权书。我们只能遵照她签署的医嘱执行。”
我瞳孔骤缩，呼吸陡然紧绷：“捐了什么？！”
医生看了我一眼，语气迟疑：“一颗肾脏……和两枚眼角膜。”
“谁的命这么金贵？值得用我女儿的肾和眼睛去救？”
“李嘉树。”医生念出名字时毫无犹豫，“也就是您的……继子。”
我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，脚下像踩空一样剧烈晃动。
李嘉树，宋倩带进门的儿子，她的亲生骨肉。
我女儿的肾，给了她儿子？
我女儿的眼角膜，也给了她儿子？
那是果果才十岁的身体，是我用命守护的孩子。
是我带着从妻子车祸去世后，一路熬过五年艰难抚养大的命根子！
她怎么敢？
宋倩到底怎么敢！
我踉跄冲向护士台：“宋倩人呢？！她在哪儿？！”
“已经回家了，说要准备嘉树术后护理。”护士低声说。
我死死咬住牙，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