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带着孩子回京,一直住在京郊旧宅,从未显露身份。
夫子登门拜访,见我们院子破旧,仆人粗鄙,顿时脸一沉,连礼都没放,扭头就走。
第二日,儿子便在学堂里,被戚将军的孙子当众欺负。
我去讨说法,夫子只说:“贵贱有别,孩子磨磨也正常。”
戚正平冷笑:“边关来的穷种,住京郊破院的女人,也配和我讲理?”
他还扬言要带人砸门:“现在这世道,有权有势才配开口。”
我看了眼门外,等候的是我暗卫,个个杀过人。
院中扫地的老人,是父皇亲封的影卫统领。
我笑了,抬头看着他,声音不高:
“既然信权,那就给你看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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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夫人,不好了,少爷在国子学打伤了人,夫子传您亲自过去一趟。”
我心里一沉,放下茶盏,上了马车。
到了国子学,才踏进书院偏厅,就听见夫子冷声训斥:
“你简直无法无天!心术不正,举止低劣,分明是个顽劣的小畜生!”
顾元瑾低头站在厅中央,脸上一块淤青,袖口被撕破,发丝凌乱,眼眶通红,连站都站不稳。
我一把拉住儿子的手,掌心冰凉。
“怎么回事?”我盯着夫子开口。
“来的正好。”
夫子抱着手冷笑:
“你儿年纪不大,胆子不小。今日竟在马球场故意绊同窗马腿,性子顽劣,品行不端,简直就是个教不会的畜生!”
赵夫子的话像是一道惊雷,让我脑子瞬间懵了。
我的孩子顾元瑾自幼由皇家派来的太傅教养,从小教得是君子端方,温和有礼,是人人见了都夸有状元之才。
怎么到了赵夫子这里就成了教养不了的畜生?
我眸色一沉:“赵夫子,元瑾才刚入国子学,年纪尚小,怎么能用畜生这种话来说他。”
赵夫子冷眼一扫,语气不屑:
“顾元瑾平日装得乖巧,一副斯文模样,实则阴毒歹性,这样的小畜生还比不上路边的癞皮狗。”
顾元瑾眼圈更红了,声音低却清晰:
“是戚安之和他跟班。他们故意在马球场将我围起来,还笑我‘没见过马的乡下破烂货’,害我摔下来。我根本就没有碰过他。”
看着我的元瑾通红的眼眶以及全身的伤痕,我还是强压怒火: